我不曾做过梦。
睡觉是为了维护人体机能所必要的,但梦不是。
梦是由于大脑中的细胞没有完全休息,而引发的幻境。
将现实中的记忆与只是糅合制造出了虚无缥缈的幻境。
爷爷曾经和我说过,梦可以反应人潜藏在内心的愿望,如果不做梦的话就无法知道你到底期盼着什么。
我内心没有愿望吗?我这么问着自己。
得不到回答,硬要说的话,或许这漆黑的一片,就是我的梦也说不定?
没有人,没有光,没有感觉。
仿佛被黑洞吞噬了一切。
除了自言自语,什么都做不到。
“......”
但是,为什么?
“......”
为什么?我能够听到声音?
“张一航......”
啊,那是我的名字,这是我的名字没错,是我故去的父母留下的最后的财宝。
“我一定会,保护你。”
保护我?
头好痛,痛的就要裂开了。
泪水止不住的掉落,我好像在哪听过这句话。
你是谁?
“一航,醒醒,我们到了。”
这个声音好熟悉,是了,我和方小蝶一起回乡下了......
......
......
圆圆的月亮已经挂在天空上了,璀璨的群星一闪一闪的发着光,这是城市内见不到的景色。
张一航睁开眼,所见到的便是这一望不到边际的星河。
“醒了吗?”
身旁的人温柔的说:“你睡的太沉,我就没有叫醒你,现在已经是深夜2点了。”
张一航道了声谢,眼角却流下了一行清泪。
“梦见了不好的回忆吗?”方小蝶轻轻的说着,眼中有着一丝察觉不到的悲伤。
“啊,没事。”擦干了眼泪后,张一航从站台的椅子上站起——椅子上还垫着一层报纸,是方小蝶做的吗?他的心中暗暗感激着。
“我要爷爷家,你先回阿姨以前住的地方吧。”
方小蝶小的时候在这里和母亲住过一段时间,现在住的地方还留着家具那些东西,6年前她们似乎走的很匆忙。
“嗯,有什么事记得电话联系。”方小蝶露出了一个笑容,乖巧的望着她家的方向走去。
夜间的小路上格外的湿滑,不久前似乎下过大雨的样子,踩在青石路上带着“溻溻”的水声。路灯似乎坏的了,朦胧的月光也照不清前方的路,张一航只得打开手机的照明灯,小心翼翼的向着山上走去。
方小蝶她没事吧?这么黑的路,果然刚刚还是应该送她回家.....待会到爷爷家再发条短信问问吧。
他这么想着,前方已经能看见爷爷住的瓦房了。
“让他住平房不听,之前下了大雨,现在估计屋顶的瓦砖都坏了吧,一会回去一定要让他搬到村里去住。”
他嘀咕着,脑海里已经浮现了爷爷那一张脸。记忆中,爷爷总是一边扯着他的耳朵一边教他写功课,他的父母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,爷爷一个人将他牵扯大,在他去城里读高中之前,一直都是和爷爷生活在一起。
“不过总是让我去学那些什么奇怪的咒语,搞得我被同学嘲笑了三年就是了。”
他嘴上抱怨着,脸上却露出了笑容。
已经到了瓦房前了,从窗内看一片漆黑。
“已经睡了啊,毕竟都这个时候了。”
他握住了把手,随后轻轻的拉开——
“臭小子,你还舍得回来啊?我还以为你把我这老骨头忘了呢?”
记忆中的爷爷,就坐在火炉边,摇着扇子,用慈祥的面孔看着他。
“应该是这样的,才,对,啊?”
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,胃部一阵抽搐,强烈的呕吐感让他捂住了口鼻,但那浓厚的血腥味还是穿过了手,进入鼻孔,直冲大脑。
爷爷,那个记忆中的爷爷,正跪立在他的面前,双手握着一柄血液凝结在上面的剑,锋利的剑身刺入了地面,支撑着这个固执的老人,不让他倒下。
他的失去光泽眼睛怒视着前方,嘴巴张着,似乎要说什么,喉咙处有一处寸许的伤口,流出的血早已干涸,成了褐色的斑块,弥漫在空气中的,就是从这里散发的腥味。
毫无疑问,他的爷爷已经死去了,成为了一具尸体,如果张一航再晚几个月回来的话,他只能看见一具枯骨。
“爷......爷?”
张一航停止了思考,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,跪倒在尸体面前,冲击性的场面,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他说不出话来,双手捂着嘴,眼中蓄满了泪水。
为什么?
为什么会死?
为什么我明知道反常,还是走了?
“啊啊啊啊......”
他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,伸出手握住了爷爷面前的那把剑。
滚烫的血液立即流出,从剑身落在地面上,却立即消失不见。
“这是?”
张一航这时才发现,爷爷的身下画着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,边上写满了晦涩难懂的文字,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光。
“这是召唤阵,用于召唤从者参加圣杯战争的方士所做的法术仪式。”
身后传来了女人的说话声,张一航还没来得及反应,只觉得一阵阴风划过,紧接着他的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过于强烈的痛楚,让他叫出了声,往右腿看去,只见小腿上出现了一个豆粒大小的洞,鲜红的液体从洞口流出,如同被人用子弹打过一样。
“你是张师道的孙子,张一航,对吧?”
说话的女人缓缓向他走来。
借着月光,张一航勉强看清了对方的相貌——一袭黑色的紧身衣,倒扎在头上的发丝,精致的脸蛋上没有丝毫表情,用看蝼蚁一样的眼神看着张一航,如同一个古代的刺客一般。
“你是谁?”张一航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,靠在那柄剑上。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十分的危险,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,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。
“杀掉你爷爷和你的人。”
她冰冷的话让张一航打了一个寒颤。
不妙,杀人狂吗?我今天就要死在这吗?
张一航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恐惧感,不停的思考着对策。
悄悄发短信通知方小蝶报警?不,这么黑的环境根本不能打开手机,反而会害了她。
跑吗?右腿完全动不了,再这样下去反而会失血过多死去。
只能拖时间了吗?但是就算拖下去,有谁会来救我呢?
杀人狂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冷冷的说:“不用再想了,镇上的人我已经派Assassin去清理了,一个都跑不掉。”
“疯子!”张一航大喝道:“你不怕被警察抓住判死刑吗?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,你的良心安宁吗?”
“踩死一群蚂蚁需要不安吗?”杀人狂不解的问道:“方士还能称得上是人吗?”
这女人彻底疯了,这是张一航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结论,下一秒,他却睁大了眼睛。
屋内明亮了起来,发出耀眼光芒的正是那个杀人狂的手心。
只见她手心处先是像灯泡一样亮了起来,随后隐隐有电弧缠绕,光芒越来越强烈,电弧越来越狂暴。
“掌心雷”
她这么说着,将手对着张一航。
这是什么?为什么人类会有这种力量?
张一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为什么会有这种脱离常识的事情发生在他眼前。
“死吧!”
雷光向他激射而来。
......
......
“我回来了。”
打开积满灰尘的大门,方小蝶这么说了一句。
当然,并没有任何人回答。
不只是她的家没有人回应,整个村子都是异常的寂静。
寂静的可怕。
哪怕这是在凌晨两点,但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听见。
这样啊,我是最后一个目标吗?
她貌似明白了,嘴角勾起,朝着屋内喊道:“出来吧,我不喜欢被人从身后下手。”
声音不大,却在房子内的每一个角落响起。
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方小蝶叹了一口气,似乎安心了下来,抬脚跨进了玄关。
就在她的脚落地的瞬间,天花板一道黑影落下,电光火石间白芒一闪,直直的刺向她的颈部。
“噗嗤”
没有任何阻力,银白色的长剑就那样刺进了方小蝶的脖子。
握剑的人却轻咦一声,拔出长剑,尸体就那样倒在地方,她睁大的眼睛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不,不对!”
持剑的刺客却大叫一声,后退一步。
就在下一秒,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。
“反应力不错,你是Assassin吧,我探知不到你的方位。”
原本应该死去的方小蝶却突然站了起来,脸上的表情冷漠。
被称作Assassin的男人默不作声,只是举起长剑,一剑刺向方小蝶。
那剑如同一道闪电霹雳,不可思议的在空中拐了一个弯,刺向方小蝶的颈部。
方小蝶没有动,任凭长剑贯穿了她的喉咙,才微笑着说:“你杀不死这具身体的。”
“木偶?”
Assassin开口了,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冰冷。
“正确。”
“方小蝶”轻轻的笑着,“我事先在镇上搜集了一些材料,制作了这个木偶以防万一。”
“真身在保护和你同行的那个人。”
“你很聪明,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了吗?”
“控偶术的木偶可以继承主人的一部分能力,你是为了拖住我,才故意来这里。”
“顺带一提,这个木偶继承的是我的战斗能力。”
木偶方小蝶嘻嘻一笑,下一秒四周燃起了熊熊大火,她站在火中说,
“不赶快杀掉我,你的御主就要先被我杀掉了哦。”
......
......
张一航觉得他的人生观已经被颠覆了,现在他的面前,火焰与雷电相互碰撞,小说中才会有的场景,发生在他的眼前。
就在不久前,方小蝶突然出现,帮他挡下了杀人狂的掌心雷,随后二人便用不可思议的力量纠缠在了一起。
“控火术,你是方仙道的人?”
那个杀人狂捂着刚刚被突然袭击,烧焦的手臂,嘴里似乎蹦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词。
此时的方小蝶和往常不一样,眼中充满了杀意,对于杀人狂的提问视而不见,一抬手又是一片火焰飞去。
火焰声势浩大,仿佛要将杀人狂吞噬一般。
杀人狂急忙倒退了几步,想要避开火焰,但那火焰却突然扩散蔓延,将杀人狂围在其中。
“我问你,你是姓莫的那一派的吧。”方小蝶走到她面前,冷冷的说:“把姓莫的藏身处告诉我,不然我杀了你。”
姓莫的?张一航心中疑惑,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。
杀人狂没有丝毫犹豫的说: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“那我只好用搜魂术了。”
方小蝶伸手穿过火焰,捏住了她的脑袋,面带不善:“最后再问一次,你说不说?”
杀人狂却突然笑了,扬起被烧焦的手臂,那手背上有着像纹章一样的东西。
“不好!”
“我以令咒命令,Assassin出现在我身边吧!”
几乎是同一时间,火焰缠在了杀人狂的身上,却突然散开。
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,直直的射向方小蝶。
方小蝶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左侧闪去,右肩却还是被白光击中,倒在地上。
白光散去,张一航才看清楚,那是一柄银白色的长剑。
扔出长剑的人,正站在杀人狂的前面。
一袭白袍,长袖飘飘,剑眉紧缩,寒目如剑。
古装男人?拍戏吗?
张一航如果不是看见了刚刚那柄长剑刺伤了方小蝶,他可能会把这个男人当做是拍古装戏的演员。
“Assassin你浪费了我一个令咒。”
说话的是杀人狂,此时的她浑身是烧伤,衣服也被烧的破破烂烂,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。
Assassin没有说话,如雕塑一样伫立在原地。
“还愣在那干嘛?去杀了他们两个。”
杀人狂生气的大喊道,对于从者的态度她十分的不满。
“是。”
Assassin简单的回了一个字,走到方小蝶面前,拔出了长剑。
“已经,不行了吗?”方小蝶绝望的笑着,笑容中隐藏着不甘。
已经,不行了吗?
张一航心里默念着,他右腿受伤移动不了,方小蝶也被那个叫Assassin的男人打伤了,现在的情况正是无计可施啊。
Assassin望着方小蝶,突然说道:“你的计划很完美,如果心再狠一点的话我们就输了。”
方小蝶笑了,说:“如果你的御主不是那个女人的话,你能发挥更好的水平。”
Assassin沉默了,缓缓举起长剑,刺了下去。
下一刻,鲜血从方小蝶的胸口溢出。
张一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。
“下一个就轮到你了。”
......
......
无计可施。
这四个字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。
“呼唤我。”
心脏怦怦的跳动着,因为恐惧,因为绝望。
“请呼唤我的名字。”
背后传来了刺骨的冰凉。
“呼唤我,我一定会保护你。”
不久前,有个女孩也这么对我说过,她说是我的青梅竹马,但其实我已经忘记所有与她有关的回忆,还没来得及让我去回想起,她就永远的离开我了,就为了履行那个保护我的约定。
不甘心?
“如果你还想活着,就呼唤我。”
活着?当然想活着啊!
如果我死了,方小蝶的死不就是毫无意义了吗?
如果我死了,爷爷的死不就永远被人遗忘了吗?
“呼唤我的名字!握紧你的剑!”
......
......
“Saber!!”
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大声的呼唤着那个名字。
“是,御主!”
一瞬间,有人回应了我的呼唤。
一阵轻风拂过,Assassin被白色的身影一剑击退了几步。
“不可能!不可能!”
杀人狂失声叫喊着,“Saber已经被我杀掉了,你到底是谁?”
白色的身影顿了顿,用剑指着杀人狂,慢慢的说:“我就是Saber。”
她的声音清丽而又明亮,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,身材虽然娇小,但却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场,用高傲的语气宣布着她的存在。
我呆呆的望着Saber的背影,能够感觉到冥冥中有一条锁链,将他和Saber缠绕在一起。
“击退他们,Saber,能够做到吧!”
Saber将手一挥,果断的回答道,
“当然,御主!”
听到了肯定的回答,我闭上了眼睛,意识渐渐的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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